春之树11
第六章
【第三纪元 孤山】
离开瑞文戴尔，没有了维雅的庇护，我能闻到那弥散在空气中的危险的气息，如此熟悉，不同的只是这一次这气息昭示着伊鲁伯的灾难，我陈兵峡谷之上，静待最后一刻的来临。夜晚，如此宁静，星光弥漫，这本应是一个美好而平静的夜晚，如同千百年间无数的夜晚一样，然而此刻风中却夹杂着毁灭的气息，当然，人类和矮人不会注意到这些，矮人贪婪而自私，有了莫利亚的先例，自然已不会告知他们太多的讯息，而人类，人类则是因为……，人类？！我突然意识到我忘记了人类，这群短命而脆弱的生灵，贪婪，急功近利有着不逊于矮人的占有欲，但却，没有矮人那样令人讨厌，人类，人类，现在事情变得有些棘手，如果我现在去警告人类那么矮人一定也会知晓，我的计划就会被打乱，他们对我的王后的罹难以及我的子民的伤亡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，密林五百年来的忧伤本该由他们承担，可是人类，我脑海中浮现起年轻的城主那张充满稚气的脸，或许，人类不该承受这一切，我静静的望着河谷城，灯火昏黄，那应该是一个酒馆，门口还站着几个醉酒的人，酒嘛，果然是人人都爱，“费伦，你带一队人去通知人类和矮人，就说巨龙来袭，让他们马上撤离。”“是，陛下。”“陛下，密林会为他们提供庇护吗？”我看见酒馆门口的人打了起来，像是在争夺什么东西，一个小袋子，我看见一个人痛苦的倒下，其余的人抢走了那件东西，袋子里的东西在灯光下闪闪发光，如果我没看错，是金币，一袋金币，为了金钱就可以杀害自己的亲族吗？那这和贪婪的矮人又有什么分别，“陛下？陛下？”“我很高兴你还在这里。”“陛下还有什么吩咐吗？“”传令军队严守密林边境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。”“那人类那边呢？密林要为他们准备一块地方吗？”“不，不必了，他们将和矮人一起，面对自身的命运。”我转身，远离那灯火辉煌，回到营帐，灯下，杯中的多卫宁透出血红的光，我难以入眠，就这样放任矮人和人类去死真的好吗？我倚在王座上，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，帐外传来铠甲相碰的声响，必死的种族而已，我怎么能将我的子民的生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，去救那种为了钱可以对亲族出手的种族。
天已大亮，龙的气息由远及近，在我感到体内烧灼般的痛苦的同时我听见了人类的哭喊，绝望而疯狂，透过火焰我看见吉瑞安独自站在塔楼对抗巨龙，第一箭，偏了，第二箭，又偏了，第三箭，射下了龙鳞，只要再有一箭，他就可以阻止这即将发生的一切，但，太晚了，塔楼在烈焰中倒塌，河谷王吉瑞安，这个称号他当之无愧，人类在哭喊，绝望而疯狂，他们正在失去他们所深爱的一切，“费伦，传令军队，我们去救援人类。”我带兵奔赴山顶，我看见索林在向我求救，我也看见了山下之王索尔抱着阿肯宝石跑向了宫殿深处，他背叛了他的人民，我看向索林，最终转身离去，国王应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，即便有的时候，代价不只由他本人来付。
矮人离开之后，我见了重伤的河谷王吉瑞安，与他签订了为期一百年的合同，人类要重建家园，林地王国会提供帮助，他的儿子巴德，看起来只有十岁的样子，抱着最后一支黑箭站在一旁，小小的一个，眼神里满是戒备与委屈，我轻吻他的额头给出了我的祝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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